青痕

原耽或霹雳同人(日月,意绮)/老九门一八
笔名:青痕

【佛八】算尽第十五章:扫尾

十五、扫尾

 

张启山刚下了楼,就见客厅里站了两个人,正是二月红和丫头。

丫头神色还有些憔悴,站不大稳,靠在二月红怀里,虽面带病色,但眉眼柔和含笑,让人一见了莫名地觉得心里泛起一股暖意,看着就很幸福。二月红却截然相反,他今穿了一身大红的褂子,衬得脸色惨白,甚至比丫头还难看几分。

张启山和齐铁嘴对视一眼,都从彼此眼中找到了疑惑不解的神色。张启山松开齐铁嘴的手,走到二月红面前:“怎么来了都不说一声?站在这里做什么?”

丫头浅浅一笑:“又来打扰佛爷了。”

齐铁嘴殷勤地走过去,扶着丫头坐到沙发上:“嫂子快坐。”

丫头昨晚才发过病,早上才刚压下去,外头又是大暑天,按常理来说,二月红断然不会这个时候让丫头出门的,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在张启山府邸,怎么看都有些怪异。

“佛爷当真以为二爷被我的事蒙了眼睛就变成瞎子了吗?”丫头声音轻柔,她是一个很温柔的女人,可惜岁月残忍了一点,“事情闹到今天这个地步,谁再帮着那个外国人,才真成了罪人。就算二爷真拿到了东西,那个人费了这么多心思,又怎么会让东西用在我身上。”

二月红一言不发,看得出如果不是丫头极力阻扰,他肯定是会去这趟的。

张启山看了二月红一眼:“二爷,你知道那墓主的身份吗?”

二月红眼睛一动,视线从丫头身上移到张启山脸上:“你知道?”

张启山点了点头,把不死狼女的故事又叙述了一遍:“不老不死就算是真的,但害死身边至亲之人,一人独活又有何意义?”

“对啊对啊,你想想啊,不但要一个人活下去,还被当疯子!怪物!多可怜啊。”齐铁嘴眼睛在二月红和丫头之间来回游移,“二爷你舍得丫头受这个罪吗?”

二月红这才露出痛苦的表情来,丫头握紧了他的手,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担忧地看着他,二月红看着自己的夫人:“丫头。”

丫头眼中有雾气,噙着这雾气微微一笑,显得分外动人。

张启山松了口气,知道二月红暂时放弃了去谢女坡的打算,他朝张副官使了个眼色,张副官点了点头,领命下去了。

他很清楚,二月红只是暂时放弃,一旦丫头出现变故,这些傻子都懂的道理都会变成狗屁,必须在这之前,彻底把谢女坡这个隐患解决了。

“你们来得正好,我打算下月十五中秋在这宴请九门,你们到时候一定要来。”张启山拍了拍二月红的肩膀,“说起来,我们九门上次聚齐,还是去年年节。”

丫头眨了眨眼,似有些了然,眉眼带了一丝揶揄味道:“看样子,是有喜事了。”

方才还叫叫嚷嚷的齐铁嘴顿时就变成了哑巴,目光四处游移,当做什么也没有听到。

张启山笑了笑,没有接话,只是道:“就算没什么喜事,好日子聚一聚也是热闹。”

“的确,二爷上次还说道来着。”丫头拉了拉二月红的手。

齐铁嘴搭了句话:“那可得让二爷露两手,唱个几出,我可好久没看过二爷唱戏啦,现在梨园的票太抢手。”

“八爷要看戏,哪需要票?”丫头看了张启山一眼,意味深长。

齐铁嘴连连摆手:“那不行,规矩还是要守的,我可不是什么当官的,还摆着官架子。”

张启山听了这话,一个眼刀就扫了过去:“刚说要守规矩,这么快就没规矩了?身上肉不见长,胆子倒是养的挺肥。”

齐铁嘴缩了缩肩,瘪了嘴,逗得丫头笑出了声,她一笑就开始咳,秀眉一颦,脸上刚泛起的血色退得一干二净,二月红忙拍了拍丫头的背。

“要不要先让丫头去客房休息一下?”张启山也有些担忧。

丫头摇了摇头:“老毛病,不碍事,二爷送我回去吧。”

二月红一言不发,弯腰一把抱起丫头就往外走,齐铁嘴看他的样子就知道,这丫头的病就是压在二月红肩头的重担,只要一根稻草,就会压垮了他。

“二爷他……”

齐铁嘴刚开口,张启山就摇了摇头:“个人看个人造化。”

二月红离开张府的当天夜里,又是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,外头闪电雷鸣,把长沙城外的爆破声掩盖的丁点都听不到,只是后来的山崩地裂之声惊动了长沙城里的百姓。

张启山负手而立于书房的窗前,看着外头时不时划破天际的闪电。

山河轮廓在道道闪电之中露出清晰的轮廓,长街无人,就连路灯也吃不住这雷电交加,闪了几下就彻底暗了,这样的天,就是心里坦荡荡的君子都要被雷声震上一震,何况那些刀口舔血的莽夫。

可张启山却很享受这样的天,越是恶劣的环境,越能看清一些平日里看不到的东西,当然也可以掩盖一些平日里看得到的东西。

“笃笃笃”张副官敲开了门,站在门前行了个礼:“现在是连老天也在帮佛爷。”

张启山放下手里的怀表,转过身来:“怎么样?”

“如佛爷所料,宝珠湖下头果然是空的,派去的人炸开了湖底,湖水就全灌进了谢女墓,把里头的断龙石冲了下来,算是彻底封死了。”张副官眼睛雪亮,掩不住灼热的崇拜,“最重要的是,方才一道雷劈到了宝珠峰,把炸药的痕迹全掩盖掉了。”

张启山松了口气:“这样一来,才真是天衣无缝。”

张副官道:“佛爷是什么时候知道宝珠湖的秘密?”

张启山看了桌上那本长沙志,笑得意味深长:“自然是从我知道修湖的是乾坤子开始,好了,你也辛苦了,早些去休息吧。”

“是!”张副官退了下去。

等人走了,张启山声音一转,颇带几分无奈:“出来吧,躲到什么时候。”

“嘿嘿……”张启山话语刚落,书房的书架后头传来齐铁嘴尴尬的笑声,齐铁嘴冒出了个头,“这么大雷声,你还能察觉我在这?”

张启山大步走了过去,一把把人揪了出来,手一提,把人提到了桌上:“动静我没听到,我只是闻到了香味。”

齐铁嘴坐在桌上,怀疑地看了张启山一眼,闻了闻自己的衣袖,只有方才透出的糖油粑粑的一点香味,他凑这么近才能闻到:“不是吧……就是狗五爷不一定隔那么远都闻得到,佛爷你别唬我。”

张启山轻笑一声:“你看窗户。”

齐铁嘴歪过头看向窗户,外头漆黑一旁,连路灯也没有了,那窗户的玻璃就同镜子一样,清晰地照出了书房的布局,他吸了口气,他如果是躲在书架后头,可不就是看得清清楚楚。

“不过,我记得我警告过你,舌头没好之前,东西不能乱吃吧。”张启山眼睛一眯,“还是说,你舌头已经好了?”

齐铁嘴懊恼地想捶胸顿足,这张启山方才分明是在诓他,可他居然蠢地上了当!齐铁嘴面上堆起笑:“我没吃,只是刚才来的时候遇到你家那几个丫头了,她们在吃!我和她们聊了聊,才沾上的!”

张启山哪里听他胡说八道,一手扣住齐铁嘴的下巴,不让他乱动,嘴巴咬住另一手的皮手套,脱了下来,他脱的动作做得极慢,双眼微眯,加上那张脸,真是要引人犯罪!

齐铁嘴在心里骂了一声,但不可否认,他的心被逗得猛然跳得快了。

张启山拿手指撬开了齐铁嘴的手,夹住那舌头看了眼,上头的伤已经好了许多,这阵子养得的确不错,这才舒展了眉头,放开了齐铁嘴。

齐铁嘴捂着嘴,拼命地掩盖住自己错乱的呼吸,但两人离得那么近,哪里掩盖得了?

张启山一手按在齐铁嘴胸口,玩味道:“心跳得怎么这么快?”
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齐铁嘴想这个理由,正好外头响起一阵雷声,他指着窗外道,“我是怕打雷!”

张启山被惹得笑出了声,一把把齐铁嘴按在了自己胸口,齐铁嘴本要挣扎,忽然意识到什么,把耳朵贴了过去,就听张启山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。

“你听,我心跳得比你还快。”

完了完了!齐铁嘴抹了一把脸,这张启山情话说得太溜,他完全招架不住,心跳如鼓在他耳边一下一下的响,比他听过任何的大戏都要好听,他察觉自己正在陷进去,更可怕的是,他完全不想出来。

张启山有些意外齐铁嘴会这样老实地呆在他怀中,低头想要拉开距离,看看齐铁嘴的表情,谁知他手刚搭在齐铁嘴肩头,腰就被抱了住。

齐铁嘴把整个脸都埋在了他怀里,只有那红透了的耳朵露在外头取悦他。

张启山笑了一声,两人静静相拥了许久,谁也没有想放开的打算,不知过了多久,张启山觉得有些不对劲,俯身细听,就听到齐铁嘴发出的微微鼾声,嘴角抽了抽,这个齐铁嘴!居然这个时候睡着了?实在是太煞风景了。

不过……他笑了笑,眉眼柔和了下来,弯腰抱起齐铁嘴,既然敢在他怀里睡着,那也该想好了后果才对。

齐铁嘴虽然消瘦,但毕竟是个和张启山一般高大的男人,张启山轻轻松松地抱着出了门,把外头守卫的亲兵吓了一跳,正想上前帮忙,被张启山一个眼刀逼了回去。

自家的媳妇,那容得了别人插手抱。

齐铁嘴睡得人事不知,脸上扬着的笑看着有些猥琐,也不知梦到了些什么,居然还喳巴喳巴嘴,他现在睡得是安稳,可第二天……

“啊!”齐铁嘴惨叫一声,猛地坐了起来,四下一看,这可不就是张启山的卧房?他为什么会睡在张启山的床上?

他掀开被子往下一看,倒吸了口气,果然什么都没穿!他抓了抓头发,觉得自己要疯了,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告诉他,昨天那个他抱着不肯放的男人对他做了什么!

可是……他抖着手揉了揉腰,并没有异样的感觉啊……相反,他这一觉睡得极好,现在神清气爽,比前几日状态还要好些。

“放心。”张启山坐在不远处的书桌前,合上书,走了过来,“我只是索取了一点报酬而已,那种事还是你情我愿来得舒服。”

齐铁嘴脸爆红,目光游移着不肯看着张启山。在他看来,昨晚两人虽然什么都没说,但也已经说开了,两人的关系自然不是以前他认为的那种兄弟,就是因为如此,他觉得有些别扭,他揪住被子活像要被非礼的良家妇女。

张启山坐在他身边:“我会等你养好了伤。”

齐铁嘴很想再咬自己一口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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