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痕

原耽或霹雳同人(日月,意绮)/老九门一八
笔名:青痕

【佛八】算尽第十六章:设宴

  • 设宴

 

之后的日子,倒是轻松自在。

齐铁嘴窝在张启山的府邸不是吃就是睡,安安心心的养伤,张府吃穿讲究,他不但伤好得飞快,连人都水灵了起来。

起初他还闲不住,白天就跑去自己的盘口摆个算命摊,后来被养出了一身懒虫,嫌外面日头晒,又嫌远,干脆在盘口挂了个“仙人云游,归期不定”的牌子,放了伙计大假,心安理得得养出一身肥膘。

更让齐铁嘴舒心的是,张启山这个月忙得不着家。

宝珠峰那点事虽和他八竿子打不着关系,但不知陆建勋背后使了什么阴招,惊动了上峰,免不得要去应酬周旋,加上最近雨水天多,不少地方水涝了,张启山自然也要管一管。

两人聚少离多,时常齐铁嘴睡迷糊了,张启山才回来,把他从被窝里捞出来,亲了个爽,再给人塞回去睡,他一身风尘仆仆,新长出来的胡渣子戳地齐铁嘴脸红了一片。等他睡足了醒了,张启山早就出了门。

但总归,长沙城里算是太平了,很快八月十五中秋节就到了。

张启山摆的是家宴,除了张府上下,只请了老九门的故友。虽说是老九门,和九字搭边,但真正能来的,却只有二月红夫妇,吴老狗还有解九,其他几个都留着家中。

来得最早的自然是解九。

解九为人稳妥,用齐铁嘴的话说他是“这里定力最好、最滴水不漏的”人,故而他拎着一筐红鸡蛋一只还在扑腾翅膀的老母鸡进来的时候,着实让张府的人吃了一惊。解九一进屋放下一筐红鸡蛋,三两下把头上沾到的鸡毛扯了下来。

齐铁嘴缩在沙发上指着狼狈的解九笑得肚子疼:“九爷……哈哈哈,你这是唱的哪出?”

解九没好气得瞪了齐铁嘴一眼:“老六家嫂子让我给你带的,红鸡蛋,新做的。”

齐铁嘴一噎,民间有句俗话,叫“红鸡蛋,满脸串,今年吃你的喜馍馍,明年吃你的红鸡蛋。”一般是给新嫁娘祈子用的,老六家嫂子显然只想到新嫁娘,没想到齐铁嘴生不了这个子,齐铁嘴有点想把这框鸡蛋扔出去。

张启山也是刚从外头回来,脱下披风交给下人,看到那框红鸡蛋挑眉一笑,“这是哪个送的?这么有心。”

“老六家嫂子。”解九想了想也觉得好笑,“也不知怎么想到送这个。”

张启山哈哈一笑,看着齐铁嘴说道:“嫂子真是妙人,待会让人煮一碗给老八吃,毕竟是心意,不能浪费了。”

齐铁嘴瞪圆了眼睛:“要吃你吃!”

解九被那只老母鸡折腾出来的火气顿时就没了,这个时候二月红夫妇刚好进来,丫头今天气色不错,着了一件碧色的衣衫,显得很精神,二月红的心情也跟着不错。

二月红一进门就听到了笑声:“聊什么呢,这么开心。”

解九站了起来,让二月红夫妇坐到里头:“丫头的气色看着不错,有大好?”

丫头笑得很甜蜜,看样子最近少了病痛困扰,过得很快乐:“说来也是奇了,自从请了佛爷的血做引子,这几个月都没有发过病。”

二月红眼角噙笑:“一大早就嚷着要自己做几个月饼送来,结果趴在灶台上就睡着了,月饼没做成,差点把头发烧了。”

丫头脸一红,不轻不重地踩了二月红一脚,她身体大好后,终于露出了女儿家的娇态,二月红不躲不让,很是享受地受着了。

“哈哈哈。”

屋里就笑了开来,多是在揶揄二月红的,这妻奴这样当下去就该变成妻管严了,二月红就似笑非笑地看了齐铁嘴一眼:“说不定日后妻管严的,不止我一人。”

齐铁嘴就不乐意了:“怎么今个都是来挤兑我的?”

“今天不挤兑你挤兑谁?”门被推了开,三寸丁一个跃身跳到齐铁嘴怀里,吴老狗拎着盒知味观的月饼大步走了进来,“赶巧,我家管事刚才杭州回来,带了这些月饼,我拿些过来给你们尝尝鲜。”

“这家月饼我爱吃!”齐铁嘴扔下三寸丁就去接月饼。

吴老狗站了住,把月饼提高了些,不让齐铁嘴够到,“哪有这个时候吃月饼的,你不瞧瞧你这几个月肥了多少,啧啧,瞧这小脸蛋,都快掐得出水来了。”

齐铁嘴闹了个没趣,他最近腰上是长了不少肉,现在最怕别人提他胖了,乖乖坐回沙发上头。

几人在屋里聊了一会,就有丫头过来敲门说是饭菜已准备好了,可以入席了。

张启山是东家,自然最先站了起来,做了个“请”的手势。来的几位都是张府熟客,也都不客气,说说笑笑着下了楼。

张府是难得这么热闹,原先不见人的几个大厨这一次都聚齐了。下人已经上好了凉菜,光是这凉菜就不下三个菜系,并不是多金贵难得的菜,常见的很,都应着一个家字去的,但做功极为讲究。比若凉拌藕片,这个季节不大能见得到,每一片藕大小均等,取得都是最中间那一节,两端都舍弃了,一个缺口都没有,最难得的还是那色,那叫一个白里透亮。再比如皮蛋豆腐,豆腐切得大小均等,多一点不入味,少一分难夹,刀工确实了得。

光是从冷菜上就看得出下了功夫,不但让人觉得“家”之亲切,又不觉被怠慢。

齐铁嘴在张府住了些日子,口味都被养叼了,但看到这些还是觉得要流口水,几人落了座,站在两旁的下人过来斟了酒。

本就是家宴,谁都不拘束,但大老爷们凑一桌,拼酒是少不了的,但齐铁嘴不,他第一个拿了快走要去夹菜,张启山瞪了他几眼,发现这个算命的胆子也养肥了,居然不理会他,今天又不方便在饭桌上教训他,只能由着他去了。

“多久没有一起喝酒了,这一杯谁也逃不掉,老八!说你呢,把筷子放下,喝酒呢!”吴老狗就坐在齐铁嘴旁边,伸手就拍了齐铁嘴伸出去夹菜的手。

齐铁嘴摸了摸被拍疼了的手背,心不甘情不愿地搁下筷子,端起了酒杯。

几人两杯酒下肚,气氛就活跃开了,闹哄哄地要二月红唱几句,二月红也不推脱,端起酒杯就唱了几句贵妃醉酒,翘着兰花指端起酒杯,对着丫头就唱道:“陛下,再来一杯吧~”

顿时哄笑开来,不知怎么就扯到了张启山之前说要说的事,齐铁嘴听得心惊肉跳,忙端起酒杯打岔:“老五真够意思!我敬你一杯!”

吴老狗莫名其妙地端起酒杯,他也干脆,一仰头就把酒干了。

张启山玩味地看着齐铁嘴这些小动作,也不说话。

这个时候下人把月饼端了上来,这可是应景的老规矩,每个人都分得一个,谁也不能不吃,都想讨个团团圆圆的好彩头。

等酒过三巡,几位都有点喝大了,齐铁嘴脸通红通红,说话已经大着舌头了,他见其他几个比他好不到哪去,想来也没谁会再去想那一茬了,就松了口气。

他这一口气还没松完呢,张启山就站了起来:“都是过命的兄弟,这事想必我不说诸位都已经心里有数了,从今以后,我和八爷就是一家了。”

齐铁嘴那点酒意顿时就吓清醒了,他扶着眼镜抬起头看着张启山,一脸的惊慌不知所措,张启山低着头看他:“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,我今天就把规矩定了,日后,犯了我规矩的,就家法伺候。”

“规……规矩?”齐铁嘴瞪圆了眼睛,“这过日子还有规矩?”

“国有国法,家有家规。”张启山说这话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。

二月红看了吴老狗一眼,从彼此眼中找到了看热闹的兴奋,他们相视一笑,托着腮看好戏,倒是丫头拉了拉二月红的衣袖,让他不要笑得太明显了。

齐铁嘴本指望这几个人帮他说说话,结果……他哼了一声,这帮损友是指望不上的,若这张启山定的规矩太过了,大不了他搬回自己的盘口去。

张启山接着道:“第一,不可夜不归宿,不可沾花惹草,不可仗势欺人;第二,不得隐瞒,不得欺骗,不得无视;第三……”

齐铁嘴唰地站了起来:“三不可三不得,还有第三?佛爷,你这是过日子还是训军人!”

张启山似笑非笑地看着他:“我手下的军人,可没这些规矩。”

齐铁嘴气结,指着张启山说不出话来。

丫头笑了笑:“我听这规矩是给过日子的人定的,八爷,既然是家规,那肯定是双方都要遵守的,你担心什么?”

齐铁嘴一愣,这才消了气,有些别扭地坐了下来。

张启山也笑了:“第三日后再定,今日也是让几位做个见证。”

解九叹了口气:“看样子,日后是不能再找佛爷出去喝酒了,可惜啊可惜。”

这一餐饭,吃得主客尽欢,除了丫头,其他几个都有点喝高了,张启山让张副官一个个送回去,热闹了许久的张府总算是静下来了。

齐铁嘴歪歪扭扭地上了楼,一进屋发现他住的房间竟然空了,人还不大清醒,但还知道喊人,张启山就站在他身后,齐铁嘴一回身就扑进了张启山怀里,他一身酒臭味,难得张启山没有嫌弃他。

齐铁嘴抓着张启山的衣襟道:“佛爷!府里遭……遭贼了!我的……东西,嗝,我的东西都不见了,在你府上丢的,你……你要赔我!”

张启山就拉着齐铁嘴往他屋里走,齐铁嘴拉住房门把手不放:“你……你要带我去哪!”

张启山凑到他耳边道:“自然是去找你被偷的东西啊。”

齐铁嘴打了个酒嗝,觉得这话很有道理,乖乖松了手,让张启山半抱半拖着带去了张启山的卧房,他一边开门,一边对两边的守卫使了个眼色,让人退下。

果然一进屋,齐铁嘴见到他的那些东西就老实了:“原来走错屋了!没被偷!”

张启山也觉得好笑:“以后住这里,好不好?”

齐铁嘴猛地点头:“好!这个床大,看着就比我的舒服。”

张启山眼神暗了暗:“老八,这可是你说的。”

齐铁嘴被酒灌了的脑袋还没拐过弯来,就被张启山扔上了床,这一次,张启山非办了齐铁嘴不可,今天算是某种意义上的“新婚之夜”,虽然当事人之一喝得有点糊涂了,但没关系,张启山脱掉了手套,丢在了一旁,齐铁嘴只要负责叫就行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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