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痕

原耽或霹雳同人(日月,意绮)/老九门一八
笔名:青痕

【佛八】算尽第十八章:算尽

  • 算尽

 

次日是个艳阳天,阳光透过窗子照了进来。

齐铁嘴是被热醒的,也不知是谁那么缺德把他的窗帘给拉开了,虽已入秋,秋老虎仍在,阳光正好照在他身上,险些把他烤熟了。

他一动,就疼得直抽气,浑身都疼,比他下斗回来还疼,简直是把他全身骨头拆了重组了吧,尤其是身下那难以启齿的地方……昨夜里的一幕幕浮现在脑海里,齐铁嘴哀嚎了一声,把头埋进了枕头里。

所幸张启山不在屋里。

他居然不在!

齐铁嘴刚松了口气没多久,就一股怒气直上心头。“拔屌无情”四个字占据了脑海,他腰疼腿疼屁股痛,都是拜张启山所赐,这个时候张启山居然不在旁边小心伺候着,齐铁嘴骂骂咧咧地撑起身子,觉得腰要断了。

昨天后半夜他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记忆了,迷迷糊糊被折腾醒了几次,一醒来就对上张启山亮得出奇的眼睛,不由暗叹:张大佛爷果然是张大佛爷,就连这事也天赋异禀,不但器大活好持久,就连体力也是开挂的。

他还是头一遭听说做这档子事也是会有死去活来的说法,昨天他还担心张启山要把他做死在床上,不过也并非张启山留情了,还得亏了他齐八爷底子好!

这么想着,齐铁嘴舒坦了一些,他对昨天印象最深的怕就是张启山那纹了大半身子的凶狠纹身,张启山做的兴头上,那纹路就越来越明显,那纹身纹得相当好,像活得一样。也正是如此,配着昨天张启山那副饿狠了的表情,才显得格外吓人。

齐铁嘴摸了摸下巴,他倒是认出了那个纹身,是一只穷奇。穷奇结合天神、怪兽、恶人三位一体,是邪恶的象征,代表至邪之物(出自百科)。

“倒是配得很!”齐铁嘴怒骂了一句,他光是翻了个身,就出了一身冷汗,是疼死还是憋尿憋死,这倒是个难题。

齐铁嘴摸到了眼镜,戴了上,眼前的景致清晰了起来,他一愣,觉得有些不可置信,又伸手揉了揉眼睛,可眼前景致没有一点变化,“不是吧?”

张启山的房间布置以简单大方为主,低调而奢华,没有过多的摆设,可现在屋里却添了很多与主色调格格不入的东西,“老八股”的长袍,八卦阴阳镜,甚至茶几上还放了一盆绿薄荷。

无一例外,这些格格不入的东西都是他的。他养薄荷是因为夏日喝茶的时候放一片进去觉得清凉,八卦镜是他吃饭的家伙,曾经张启山无比嫌弃的一切,如今都在他的地盘上安身立命了。

齐铁嘴脸上的漫不经心终于消失了,他习惯了示人以弱,不代表他就是弱,他只是喜欢用最省力的方法达到目的而已。

一张铁嘴过春秋,一路神算求天命。一向都是他给别人算,算凶吉,算姻缘,算求天命,以推演之术趋吉避凶,以观察之微洞察人情,没想到有朝一日轮到他被人算计。

齐铁嘴打开旁边的床头柜,抽屉上锁了,打不开,但这难不住他,只是需要一点时间而已。他揉了揉腰,随手披了件衣衫,从他那堆吃饭的家伙里头掏出一个不起眼的铁丝。

方才翻身还要他命一样的算命先生,此刻倒是不怕疼了,拿着铁丝捣鼓了一会,只听“咔”一声响,齐铁嘴勾起一抹笑,小心翼翼地打了开。

那本笔记就放在里头,但齐铁嘴却不敢去拿,他犹豫了一会,终于还是把抽屉锁了上。

有句俗话说得好:周瑜打黄盖,一个愿打一个愿挨。

不过张启山是不是故意让他看到这些的,都给了他离开和拒绝的机会,是他自己一个劲迎上去的,或者说,在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,他是在窃喜的。

如果无意,他会任由张启山对他又亲又啃?会让他有机会接近他?他们第一次去谢女坡的时候,他曾算过一卦,卦象显示好事近,那个时候,他不就已经有预感了吗?

齐铁嘴仰面躺在床上,傻笑了一阵子,对于张启山而言,肯费心思算计这些,已经是意外了,他喜欢这个意外。

这个时候,有人推开门走了进来,齐铁嘴吓了一跳,他衣冠不整,如果是个丫头进来看到,真是伤风败俗了,忙拉了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。

“呵,看样子精神还不错。”

齐铁嘴一僵,来人走到床前,一把拉下了被子,手不客气地伸了进去,搭到齐铁嘴的腰上,轻轻地揉捏了起来,力道恰到好处,不轻不重,齐铁嘴酸痛了一早上的腰总算舒坦了些。

“你去哪了?”齐铁嘴也不扭捏,做都做了,现在害羞什么也晚了。

来的自然是张启山,他昨晚“辛勤耕耘”了大半宿,又一早就离开了,基本上没这么睡,但气色却不错,可谓神清气爽,春风得意:“去了二爷家一趟。”

齐铁嘴一愣,扬起身子来:“是丫头出事了?”

张启山嘴角的笑渐渐消失了,眉头一皱,颇有几分沉重:“不错,丫头月前突然好转,连咳嗽也少了,我们都以为要好了,如今看来……”

“回光返照?”齐铁嘴心沉了沉,他想到昨天二爷说的那句话——“一大早就嚷着要自己做几个月饼送来,结果趴在灶台上就睡着了,月饼没做成,差点把头发烧了。”怕是已露端倪了吧?可惜他们都没有当一回事。

张启山摸了摸齐铁嘴的头,把人捞到了怀里:“昨天回去就不行了,我早上去看了眼,怕也就这两天的事了。”

齐铁嘴不大习惯和张启山这样亲近,有些别扭地别开了头:“你怎么不叫我一起?”

“你去了也帮不上忙。”张启山叹了口气,“我原来担心是不是太快了,现在又后悔下手太慢了,像二爷他们那样,还没处够,就要分开。”

“佛爷,你怎么多愁善感起来了。”齐铁嘴声音越来越小,脸却红了。

张启山笑了笑:“这种话,我也只对你说一次,你以后想听,也听不到。”

齐铁嘴老实了,抬起眼,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。

看得张启山眉峰一挑:“你这是什么表情?”

“完了?”齐铁嘴错愕,“不是要说给我听吗?”

张启山瞪了他一眼,难得养出的一点柔情被这个算命的搅了,他把人扔回床上,转身出了门:“收拾下,下来吃饭。”

齐铁嘴屁股着陆,嚎了一嗓子,他那地方还像涂了辣椒水,火辣火辣的,不碰还好,一碰……嘶,那酸爽简直了。

中秋佳节刚过,庭院里还残留着热闹余气,昨天下人们挂上去的花灯颜色还艳,在风中摇晃不已。

齐铁嘴起初还有些忐忑不安,他同张启山关系的变化,让他对有些不知该如何和张启山相处,他原本不过算是借住在张府,可如今他俨然是这另一个主人了。

但很快他就发现他多虑了,一切与以往一样,并无不同。

下人们还是喜欢同他说笑,找着机会来看看手相,算算姻缘之类的,张副官还是那眼高于顶的样子,对他也没有客气一点,张启山还是会叫他八爷。

这个主人当的真是窝囊啊,齐铁嘴把没甚味道的白粥放了下,他刚才饿了去厨房找吃的,被大厨发现了,给了他这碗白粥就客客气气地请了出来,任他说啥也不肯给他个鸡腿。

“佛爷吩咐了!八爷身体还没好,油腻的刺激的都不能给八爷,佛爷脾气八爷是知道的,就别为难我了。”

唉,得,人都这么说了,他齐铁嘴也不是会为难人的那种人,端着碗白粥回了房。他叹了口气,舌头没好吃着也就算了,舌头好了,也不许他吃这吃那的,昨天体力消耗那么大,这一晚白粥能顶什么用?规矩真多!

他摸着下巴,眼睛一转,张府吃不着,外头吃得着啊,五爷的手艺就不错。

正好佛爷陪他吃过午饭就去了二爷那,没人管得着他,这么想着,齐铁嘴就换了衣衫,急不可耐地出了张府。

吴老狗家养了不少狗,寻常时候齐铁嘴不大乐意来,但眼下二爷家乱着,九爷那小子和张启山就是一伙的,肯定是不能去,关系相熟又好相处的就只剩下吴老狗了。

说来也巧,吴老狗刚做了几样下酒菜,齐铁嘴来得正正好好,最后一盘拍黄瓜刚上桌。唐僧是认识齐铁嘴的,见到人也不叫,摇着尾巴就迎了上去。

“八爷怎么来了?”吴老狗放下酒杯,热情地招了招手,“正好,我炖了香肉,过来尝尝。”

齐铁嘴表情一顿,怪不得院子里这些狗都不肯靠近这呢,他讪笑了一声,走了过去:“不是说养啥不吃啥,这大热天的你怎么吃这玩意。”

吴老狗瞥了他一眼:“那种庄稼的就不能吃米饭了?”

齐铁嘴顿时无法反驳:“你说得好像很有道理,不过我就不吃这个,怕上火。”

吴老狗也不为难他,把酒杯放他面前:“佛爷居然舍得放你出来,我还以为你今天是下不来床了。”

他说得直白,听得齐铁嘴耳根一热:“什么叫放!腿长我自己身上,我爱去哪去哪,他管不着的,这酒好香啊,我喜欢!”

吴老狗白了他一眼:“你这爱面子的话在我面前说说就算了,自己别当真了。”

齐铁嘴悻悻然地闭了嘴,吴老狗口味偏好江浙菜系,偏甜,但这一道酸辣木耳是放了十足的辣,齐铁嘴直呼过瘾,顿时就把方才的话抛到九霄云外去了。

不多时,外头忽然闹了动静,把这满院子的狗惊得狂吠了起来,齐铁嘴一口酒在口里险些呛到,慌忙放下杯子站了起来:“怎么回事?”

吴老狗也觉得奇怪,这长沙城谁不知道这是老九门五爷的地方,断不会在他门前生事,管事匆匆忙忙跑了过来:“老爷,张副官带入把院子围起来了!”

“什么!”

“什么!”

齐铁嘴和吴老狗异口同声道,吴老狗惊异的目光扫过齐铁嘴,齐铁嘴则心虚地把手里的筷子扔到了桌上,不等他们出去,张副官已经带着人进来了。

“五爷,我接到线报,说有贼人逃了过来,为了确保五爷安全,这院子还是要搜一搜的,五爷别见怪。”张副官躬身行了一礼。

吴老狗也是非常上道,他心里明白得很,哪有什么贼人,就是打着幌子来逮人的,他翻了个白眼,把齐铁嘴往张副官身边一推:“得了,人你带走,别吓着我的狗。”

齐铁嘴被推了个踉跄,被张副官抓住了手臂,正要转身斥责吴老狗的不仗义,就听张副官恭敬道:“佛爷还说了,以后要是有包庇贼人的,可是罪加一等。”

吴老狗翻了个白眼,不耐烦地摆了摆手:“行了行了,老八,你没事就不要往外跑了,好自为之吧。”

张副官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,带着齐铁嘴走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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