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痕

原耽或霹雳同人(日月,意绮)/老九门一八
笔名:青痕

【日月】归去来番外一:风雪夜归人

番外一:风雪夜归人

 

夜深知雪重,时闻折竹声。

一局残棋,青鼎焚香,软榻上散落了些黑白棋子,下棋人却不知所踪。

雪光把这夜照得极亮,透过窗纱,给未点灯的屋内带来些许亮光,雪压竹枝得声响衬得琉璃仙境分外的安静,入了冬之后,这个江湖也沉静了下来。

素还真站在长廊上,仰头望着天,却不是赏雪,想得也是毫无诗意的事。这雪下得这么大,看来谈无欲是来不了了。

何况谈无欲现在处理的这桩案子颇为复杂难缠,这才两三日光景,又怎么走得开。

素还真懊恼地想,当时真该坚决一些,跟过去,可不就没这许多烦心事了?半夜不能寐,翘首盼情郎,真是像极了深闺怨妇!

“咔嚓”竹枝不堪重负,发出折断的声响,这夜已过半,再不去睡,天就该亮了。

素还真拉拢了外衫,转身走回屋内,才开了门,刺骨的寒风夹着雪扫去屋内的暖意,白纱曼曼被吹得翻涌不已。

夜色太浓,雪光太亮,乍然入了屋,一时只觉眼前一片黑暗,等稍过片刻,眼睛适应了黑暗,屋内的陈设才渐渐看清。“嗯?”素还真发出一声沉吟,只见白纱之后,依稀有一道黑影立于棋盘前,手指棋子,“咔啪”一声,落在棋盘上。

“师弟?”

素还真撩起白纱,有些不可置信,随着他出声,那道黑影缓缓回过头,颧骨高耸,面颊消瘦,可不就是他那仙风道骨的师弟谈无欲。

“琉璃仙境什么时候穷得都点不起灯了?不如还是早些搬去谈某的无欲天吧。”谈无欲解开斗篷,拍落肩头的残雪,“素大贤人这表情是见鬼了不成?”

素还真收起惊讶的表情,“上月不是才去了你的无欲天,说好这月留在琉璃仙境,可你却有半月在外头跑。”

谈无欲啧了一声:“谈某在外奔波是拜谁所赐?”

素还真干笑,上前接过斗篷,触手就觉上头结了一层冰霜,显然是谈无欲连夜赶路,这雪被体温化了又被寒意凝固了才会导致这样的坚硬,心中有所触动,便道:“怎么不等雪停了再回来?”

谈无欲面上有些尴尬,他显然不想让素还真察觉他归心似箭,转身点了灯:“案子结了,难不成留住那吃闲饭?”

“结了?”素还真有些惊讶,“劣者听闻此案颇为复杂,还在想等手头琐事一了,就去找你,两人一同处理,说不定还能赶在年前处理好。”

谈无欲有些不快:“都说不必你费心,这些小事,谈某一人足矣。”

素还真知他好强,却也忍不住好奇:“师弟是如何破得案?”

油灯亮起,屋内亮堂了起来,谈无欲放下竹签,一转身就落入了素还真怀中,他没想到素还真竟然靠得这么近,被抱了个措手不及:“你……”

“定是没好好吃饭,才养出来的二两肉全没了。”素还真一手握住了谈无欲腰身,皱起了眉头。

谈无欲无语了片刻,伸手推开素还真:“说案子就说案子,坐过去,把这盘棋下完。”

素还真倒也没再坚持,做到谈无欲对面,捡起了软榻上的一枚黑子。这盘棋是三日前下的,可惜没下到一半,两人就滚床上去了,等恩爱一番后,又出了这些琐事,让这盘残棋摆了三日都未下完。

“这个案子看似复杂,但只要把过程先省去,从结果出发,那就会简单许多。”谈无欲把玩着棋子,“说是冤魂索命,破财消灾,但他们倾尽家产,最后一家老小还是逃不过一劫,理由是其妇私藏了首饰。”

“但那些金银珠宝在众目睽睽下,消失在雨中,一家老小的尸体又出现在密封的枯井之中,又是如何解?”素还真落了一子,“从结果出发却是好法子,但这些离奇现象也要解释的通才行。”

“你倒是性急。”谈无欲见棋局之后,神色一愣,“金府是出了名的富贵人家,家产无数,但若是外人又怎会知道金家家产有多少,又是如何知道其妇私藏了首饰?若是出了家贼,那就解释的通了。”

素还真眉眼含笑:“不错,但若是一个家贼,这案子却是办不到的。”

谈无欲狐疑地抬起眼:“你好像对案子很了解?”

素还真低头咳了几声:“只是听屈世途说起过,有些了解,该你落子了。”

“不错,那么多的金银珠宝,要是一个人肯定是没办法运出去的,而知道密封枯井秘密的和了解金府账目的显然不是同一个人,可巧得是,金府一家老小被冤魂索命,却恰好有几个人各有原因的,不在府中。”谈无欲落子,脸上神色却越发沉了。

素还真点了点头:“活着的的确嫌疑最大。”

谈无欲摇了摇头:“并非如此,这几个活着的恰恰是最无辜的……”

金府上下七十八口,除了在外收租的七人外,全部遇难,离奇的是这些人是死于冤魂索命。说是数日前,金府当家金元宝醒来时发现自己的屋内墙上用淋淋鲜血涂满了字,依稀看得出“索命,还钱,柳家”几个字,金元宝吓得几日不敢合眼。

原来金府发家致富并不光彩,金元宝的父亲诱骗了柳家小姐,害得柳家家破人亡,自己却发了家,故而金元宝看到这几个字第一反应就是柳家冤魂来索命了。

金元宝胆小怕事,听了管家的话想破财消灾,就把金银珠宝放在院内,等冤魂来取,当夜下了大雨,那些金银珠宝竟然在雨中一点一点消失了。金府上下全都瞧见了,就越发肯定是冤魂作祟,金元宝吓得连夜收拾东西,准备离开。

但第二天,金府大门紧闭,里头静悄悄的,一点动静也没有,正好收租的人回来了,开了门,发现金府上下一个人都没有了,邻里传言金府肯定是连夜搬走了,却没想到从枯井里传来阵阵血腥味,打开一看,发现里头堆满了尸体,被冤鬼吃得血肉模糊,谁也分不出是谁了。

“谈某到了金府,看到那枯井就知道,第一个犯人是那管家。”谈无欲看着越来越复杂的棋局,总算是认真了一些,“院子里的金银珠宝是管家安排人搬的,他最有机会做手脚。”

“账房先生也可疑,他是最清楚金府账目的。”素还真一手托着腮,认真的看着谈无欲。

谈无欲无视素还真灼热的目光:“不错,谈某设计了一招引蛇出洞,果真引出了这两条大蛇,但抓获他们后,他们都说是怕冤鬼索命,才假死躲了起来。”

“这也是此案中最难办的一点,若犯人有多个,那么人多嘴杂,总能套出写蛛丝马迹,但若是两个人,他们要串供那可就非常容易了。”素还真伸手抓住了谈无欲执棋子的手,“怎么这么半天了,还这么凉?”

谈无欲抽了抽,没把手抽出来,素还真反而把他的手拉过去贴在了自己脸上,他脸一黑:“放开!”

素还真低头吻了一下谈无欲的指尖:“暖和了就放开,你接着说。”

“……”谈无欲越发觉得素还真不要脸了,“也不是难事,只要把他们二人分别关押,让他们见不得面,听不到对方说话就好。”

素还真蹭着谈无欲的手:“可只要他们咬定是怕冤鬼索命,才假死躲起来,那两人就都不会有事。”

“人都是自私的,只要分开审讯的时候,演一出戏就好。”谈无欲被蹭地手心发烫,呼吸一窒,忙收回了手,“已经暖和了。”

素还真眉眼含笑,也不再坚持:“哦?是什么好戏?”

“只要是做了的事情,就一定会留下痕迹,谈某只是把这些痕迹透露出去一点,他们就有些慌神了,以为是另一位招供了,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,就会生根发芽,然后再让人去和他们说,谁先招供,可戴罪立功免除刑罚,而另一人就会被处死。”谈无欲落棋后,嘴角勾起一抹笑,“这盘棋,谈某赢了。”

素还真哈哈一笑,扔了手中棋子:“果然赢得漂亮。”

谈无欲一笑后,脸色就沉了下来,站起身一把拽住了素还真的衣襟:“你下次再算计谈某,可见没这么客气了。”

素还真不恼,反而凑上去从谈无欲唇上偷了香:“怎么会是算计。”

“那案子你早就已经解了,却费尽心思让谈某答应去蹚浑水,不是算计是什么?案子早有人给你通风报信,又让谈某多费唇舌,不是算计又是什么?”谈无欲眯起眼,有些危险地看着素还真。

素还真听了之后,笑吟吟道:“这分明是情趣,怎么能说是算计?这一桩案子,让师弟在正道上名声大噪,日后再无旁人多说闲话,而另一个……劣者喜欢看着师弟认真分析案子的表情,特别地……”

谈无欲气极反笑,忽想起了什么,神色一缓,猛地推了素还真一把:“颠倒黑白的本事,素贤人居第二,谁敢当第一?不过这盘棋是谈某赢了,按照约定,这次是谈某在上。”

素还真一手揽住谈无欲的腰身:“真是难为师弟这几日都在想着这盘棋了,连夜赶来第一事不是来见劣者,而是来下棋。”

谈无欲跨坐在素还真身上,被点破也不觉尴尬:“输赢已定,素贤人想赖账吗?”

素还真声音压低了些:“怎么会,求之不得……”

谈无欲狐疑地看着素还真,素还真答应得这么爽快,他反而起疑不敢轻举妄动了,谁知素还真比他还主动,已经开始宽衣解带了,时不时还催促着他快些。

“劣者主动时,师弟的衣衫可都是劣者脱的,师弟愣着作甚?”

“师弟可真小气,怎么亲一亲都省了?”

“师弟的腰身可敏感,若是亲一亲这里,那颜色可真好看极了,不如也来试试劣者此处?”

…………

谈无欲招架不住,落败,拉拢了衣衫蹿了出去。

身后素还真不怀好意道“师弟,过了今夜,赌约可就作废了?”

遥遥,传来谈无欲一声冷哼。


 @阿水水水拖延症何弃疗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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